导读 ? 作为一名以奥派经济学家自居的人,我鼓励那些只知道弗里德曼的自由市场爱好者将米塞斯和罗斯巴德加入他们的阅读清单。 芝加哥学派和奥地利学派 的区别:一文读懂 文/Robert P. Murphy| 译:禅心云起 人们经常问我,“奥地利学派和芝加哥学派的经济学家有啥不同?你们不都是反对大政府凯恩斯主义的自由市场人士吗?” 在本文中,我将简要概述一些主要的区别。诚然奥派在许多政策问题上与芝加哥学派的经济学家意见一致,但他们对于经济科学的研究方法却截然不同。偶尔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些差异,即使只是为了反驳一种常见的抱怨,即奥派经济学只是一种为自由至上主义的政策结论辩护的宗教。 在开始讨论之前,让我先强调几点免责声明:我并不代表所有奥派经济学家,在本文中,我讨论的是路德维希·冯·米塞斯和穆瑞·罗斯巴德传统的现代奥派追随者。(特别是在方法论上,罗斯巴德主义阵营的奥派和那些更多地从弗里德里希·哈耶克和伊斯雷尔·科兹纳那里寻求灵感的学派有所不同。)还有必要指出,也并非所有芝加哥学派经济学家都想法一致。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下面的概括能具有代表性。 对立的方法 在专业经济学家当中,奥派经济学家是一群怪人,因为他们首先关注的是方法论问题。事实上,米塞斯巨著《人的行动》(Human Action)用了整个第二章来论述“人的行动科学的认识论问题”。最新一版《魔鬼经济学》(Freakonomics)没有类似讨论。 尽管20世纪和我们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经济学家持强烈反对的看法,米塞斯坚持认为,经济理论本身是一门先验学科。他的意思是,经济学家不应该去模仿物理学家的方法,提出假设然后付诸于实证检验。相反,米塞斯认为,经济理论的核心内容,可以从“人之行动”这一公理,即一种认为其他有意识的人利用其理性来实现主观目的之洞见或观点,经逻辑推导而来。 作为对比,芝加哥学派关于方法论的开创性文章是米尔顿·弗里德曼1953年发表的《实证经济学方法论》(the methodology of Positive Economics)。弗里德曼非但没有推导出必然正确的经济原理或定律(如米塞斯所言),还进一步主张用错误的假设来发展模型,而这些假设并不是对一种良好理论的妨碍: “对于某一理论的‘假设’所要提出的相关问题,不在于它们从描述上是否‘现实’,因为它们从来都不现实,而在于这些‘假设’对于我们眼前的目标来说,是否是一个足够好的近似物。而且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只能通过观察该理论是否起作用,这意味着它能否得出足够精确的预测。” 虽然弗里德曼的分析听起来头头是道,好像是“科学性”的缩影,米塞斯认为这对于经济学家来说只是一道诱人的陷阱。为了快速说明观点的差异,让我从本人的教学经验中举一个例子。 这是一堂微观经济学原理课,我们使用的是格沃特尼(Gwartney)、斯特鲁普(Stroup)等人编写的(优秀)教科书。在第一章中,他们列出了一些经济学思维方式的指导方针或原则。我记得是诸如“人们对激励做出反应”和“总是存在权衡”之类的项目。这些都毫无争议,每一个经济学家都会同意,以上对于让本科生“像经济学家一样思考”是很重要的。 然而,一个指导原则十分惹眼地宣布:“要成为科学,一个经济理论就必须做出可检验的预测。”我向全班人解释说,尽管这在职业经济学家中是普遍观点,但我并不认同。我解释说,我们整个学期从格沃特尼等人的教科书中学到的所有东西,都不会产生可检验的预测。相反,我只是简单地教给了他们一个框架,他们可以用这个框架来解释世界。学生们将不得不决定这个框架是否有用,但最终他们的决定不会归结为“这些供求工具做出了良好的预测吗?” 在我结束讲授时,一名学生发表了一个出色见解,也就是在其他这些指导原则当中,没有一个是可检验的预测。他是对的!例如,如何检测“人们对激励做出反应”?我可以对一个人说:“如果你切掉你的大拇趾,我就给你20美元。”不管发生什么,我的主张都是安全可靠的。如果这个人没有切掉他的大拇趾,那只能说明我没有给他足够大的激励。 这不纯粹是哲学上的哗众取宠。米塞斯强调,健全经济思想的重要遗产,不是关于对经济变量行为进行实证检验之主张的集合。确切说,经济理论首先是用于解释“数据”的内在一致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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